海天一色不是酱油

透明一枚

【红海行动】【锐宏AU】【带狙击组后勤组】我的一个人鱼朋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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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锐宏AU】我的一个人鱼朋友(序)(傻狍子衍生篇前传来啦~~)

【红海行动】【锐宏AU】【带狙击组后勤组】我的一个人鱼朋友(一)

【红海行动】【锐宏AU】【带狙击组后勤组】我的一个人鱼朋友(二)

【红海行动】【锐宏AU】【带狙击组后勤组】我的一个人鱼朋友(三)

【红海行动】【锐宏AU】【带狙击组后勤组】我的一个人鱼朋友(四)

【红海行动】【锐宏AU】【带狙击组后勤组】我的一个人鱼朋友(五)

【红海行动】【锐宏AU】【带狙击组后勤组】我的一个人鱼朋友(六)


正传傻狍子系列请戳我头像~~


全员存活设定,纯属虚构,OOC请cue我。

AU需要对原剧情略作调整,部分情节和角色伤情有改动。





早上六点,杨锐睁开眼。

不是因为生物钟,而是因为这一晚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知道徐宏也没有睡着,多年相伴,只凭着听呼吸的频率就知道对方的状态。

杨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的感觉,他似乎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徐宏,似乎是一切都在从头开始,再来一遍,又似乎一切都和当年不一样。


他给徐宏换了药,又去买了早餐,徐宏已经好了很多,毕竟身体底子好,休息一夜就活动如常,吃完了就跟他一起收拾。

在部队的时候,睁开眼一天都是事,带队、训练、任务,队长和副队长还有各种会议、大小事务,两个人常常是要么各自行动到晚上才能再见,要么就算是同进同出也没空多说一句话,到了晚上回去,大多数时候也是累的一歪就进入梦乡。

这么闲适的两人时光,想一想,竟然是这么多年第一次。

杨锐看着徐宏收拾好了东西坐在窗前看风景,居然有一种提前退休安度晚年的错觉。

如果真的哪天转业了,离开部队,找一所房子,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逸到老,是不是就是这一辈子最好的归宿。

徐宏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杨锐走过去,拍拍他肩:“闷不闷?想不想出去走走?”

徐宏转过身点点头:“好。”


走上街头,俩大男人也是有点漫无目的,平时出军营的时间少,逛街是什么压根就不知道。

失去了记忆的徐宏虽然一直都表现镇定,没停止过观察的大眼睛还是流露出一丝好奇。

杨锐跟在他身边,看着他重新认识、探索这个世界,心想,当初第一次走上陆地的徐宏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是这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探究和希冀。

徐宏的背影很好看,背部线条流畅,上宽下窄,完美的腰线收拢在牛仔裤里,这是多年部队生活锻炼出来的。

杨锐很少能从这个角度看徐宏,大部分时间都是徐宏站在他的身后,安静的听他或者调度命令,或者训导队员,这么长时间安静的看着徐宏的背影,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走着走着,杨锐赶上来一步:“累不累?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他毕竟刚刚经历过一段逃亡,身心俱疲,杨锐心疼他,就近找了一个糖水店坐下,杨锐给他点了一碗杨枝甘露,自己点了一碗绿豆沙。

等两碗甜品端上来,杨锐刚想去接自己的那一碗,徐宏已经很自然地接过盘子,递给杨锐一碗,自己一碗,又顺手把勺子直接搁到杨锐碗里。

杨锐顿住了,直直的看着徐宏。

徐宏眨眨眼,杨锐这才想起来,他是失忆的。

即使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还在,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熟稔于二人的日常相处。

杨锐看着徐宏舀起一勺芒果粒放进嘴里,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点笑容,觉得有点恍惚。


徐宏是喜欢吃甜食的,以前在部队的时候,炊事班有个广东副班长,全部热情都在制作各种甜品上,时不时就熬一大锅番薯糖水端训练场去,北方兵如石头庄羽喝得牙都疼,徐宏却每次都喝得有滋有味。

上了舰,一走就是三四年,徐宏在一次追捕海盗中被流弹擦过腹部,不至于去吉布提,却也必须静养几天。

病号饭端过来,他也乖乖吃完,但是杨锐知道他不爱吃,他吃下去只是为了恢复体力。

正好赶上微山湖要来送补给,问有没有什么额外需求,杨锐正好在后勤这里,拿过话筒一脸认真:“给我来几个大红薯。”

司务长还以为杨锐这个东北人馋烤红薯了,开玩笑说给你煮煮行,明火烤可不行。

杨锐没说话,到晚上,给徐宏端过来一大碗番薯糖水。

徐宏眼睛一亮,端过来一脸惊喜:“怎么来的?”

杨锐看着他笑:“喝你的就行了,还管哪儿来的。”

“队长,你别是坐武直飞了一趟湛江吧?”徐宏调皮的眨眨眼。

“我还飞了一趟香港呢。”杨锐飞他一眼,“喝吧。”

徐宏端着碗,想了想:“是不是微山湖要过来的?”

“对呀。”

“微山湖上红薯也可是稀罕物,队长你这面子可大了。”他想了想,“一共煮了多少?佟莉李懂都爱喝甜的,他们有没有?”

“……你还真是操心命。”杨锐都无力了,“都有都有,这一份是你的。”

徐宏这才端起来,小口小口的抿,大眼睛满意的弯起来,一脸享受。

喝了几口,他看着杨锐:“队长,怎么你没喝?”

微山湖送来的红薯有限,煮了一锅,大家分一分也就没有多少,杨锐习惯性的又忽视掉了自己那一份。

徐宏怎么会不知道杨锐这个习惯,他抿抿嘴,把碗递过去:“队长,你喝点。”

杨锐摆摆手:“你喝你的,我还有呢。”

徐宏大眼睛眨了眨:“队长,你坐近一点,我说话大声了肚子伤口疼。”

杨锐坐到他床边,徐宏端起碗喝了一口糖水,含在嘴里,猛地搂过杨锐的脖子,吻了上去。


清甜的糖水,带着一点点海水的清新的咸味,那是徐宏的味道,直接充满杨锐的口腔。

他们在一起多年,这种亲昵的举动却不常有,杨锐怕碰到他伤口,不敢推开他,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等他把这一口全渡给自己,再恋恋不舍的啄了两下。

两人分开,动作一大,徐宏皱了皱眉,杨锐赶紧看他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我没事儿……”徐宏的声音带着一点糖水的甜,“队长,甜吗?”

“就你花样多。”杨锐佯装生气的瞪他一眼。


岁月漫长,填满的都是这些小小的琐事,平淡而充实。


“你怎么了?”徐宏的话唤回了杨锐的意识。

“没什么。”他端起自己的绿豆沙,低头借着碗掩饰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良久,徐宏轻轻的说,“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杨锐看着他,“想的起来就想,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慢慢来。”

“……可我很想想起来。”徐宏顿了顿,轻声说,“我很想知道,你爱的那个徐宏是什么样子,你们都经历过什么,你虽然告诉了我,可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我没有办法去感受当时的徐宏。”

“没关系。”杨锐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等。”

等你想起来,或者,我们再活一次。



喝完糖水,又走了两圈,徐宏脸上明显表现出疲倦。

“回去?”杨锐试探的问他。

徐宏摇摇头:“不。”他打量着周围,有点恋恋不舍。

杨锐想起来,对于此刻的徐宏来说,这个世界是个新奇而陌生的世界,他向往已久的人类的世界。

他不忍心打断徐宏的兴致,想了想:“那再逛一会儿,不过日落前必须回去,你还要休息。”他顿了顿,“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我陪你。”

“嗯。”徐宏点点头。

自从失忆之后,他的话就很少,大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什么都不肯说出来。

失忆前的徐宏,是会直接嬉皮笑脸从他兜里摸糖、摸着摸着就不规矩的那种人,队员们私下都说,副队长用起来顶一个加强排,皮起来顶一个加强连,自己也是对徐宏的皮经常的哭笑不得,笑他这么大人了还小孩子一样和队员滚成一团,没点威严。

现在想起来,那也许是徐宏在表达自己对人类世界的热爱和眷恋,看似习以为常的生活,是他拼尽全力争取来的,他比谁都珍惜这世界上的一切。

所以他是所有队员的知心大哥哥,他安慰李懂开导庄羽,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素昧平生的依维亚大叔,他默默的埋葬一只不知主人的断手。

这一切是因为他珍惜,他珍惜所看到、所感受到的一切。

这么好的徐宏。



临近傍晚,街上的路灯、装饰灯次第亮了起来,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走到一个小广场,徐宏不禁停下了脚步。

广场上装饰了一圈霓虹灯,灯型是盛放的烟花,流光溢彩,不断变换着颜色。

徐宏停住脚步,灯光映在他大大的瞳仁里,闪着碎碎的光。

杨锐蓦然想起,那年的夏天,那年的那个人鱼小王子。

那年带你看烟花的承诺。

他靠近徐宏,小声说:“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放烟花。”

心里有一点忐忑,小人鱼说过,解开人鱼吟唱法术的唯一办法,就是唤醒他心里那个宁死都不放弃的执念,可是那个执念是什么,杨锐只能一点点的去试。

徐宏眼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杨锐的心又沉下去了一些,烟花是他们的承诺,但却不是徐宏的执念。

徐宏回头看了杨锐一眼,看到杨锐眼底的痛惜和失落,没来由的,觉得心里痛。

他不想看到面前的人不开心,一点都不想。

他伸手,抱住了杨锐。

杨锐吓了一跳,赶紧左右看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

徐宏的拥抱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让人不忍心推开。

“我会努力去想,我会想起来,我会把徐宏还给你。”他在心里说。


倒在海里,任凭海水淹没头顶的时候,杨锐想,徐宏他牵挂的到底是什么。

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徐宏是在旅馆里听李懂急急忙忙以最快语速跟他复述了杨锐受伤的经过。

就在那晚,刚回到旅馆,杨锐就接到一个电话。

听着电话,杨锐的神情越发严肃,甚至带着一分肃杀。

“是,我马上归队。”杨锐的回答斩钉截铁,放下电话,转身却看到徐宏正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杨锐心中莫名的一软,以前他们都是一起行动,而这一次,他不得不把徐宏留下。

他看着徐宏,徐宏却先开了口:“你去吧。”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那是杨锐必须去做的事。

杨锐抱了抱他,在他耳边低声说:“等我回来。”


站在重症监护室玻璃窗外,徐宏心想,你说要我等你回来,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徐宏现在还是失踪状态,蛟龙们使出浑身解数,以最高水准安排了一场医院里的战略攻坚战,支开所有人,把徐宏带进了杨锐的病房。

可是那层玻璃内是无菌室,谁也不能进去,他只能在外面看着。

李懂的话还回响在他耳边,断断续续的。

拦截、遭遇战、近身肉搏、冷弹,还有冷弹上的毒药,让杨锐陷入生命危险的毒药。

那是生物毒素,从海洋生物的体内粹取出来的,已经注射了抗毒血清,但是能不能活下来,看天意和他自己的意志力。

徐宏站在玻璃窗外,手放在玻璃上,试图去感受杨锐的存在。


他想,如果徐宏在他身边,会不会他就不会受伤。


醒来之后,第一次,他这么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徐宏。


他需要我,可是我把自己丢了。


他徒劳的把手按在玻璃窗上,嘴无声的动着。

他默念的是人鱼族最古老的一种祷告,他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向人鱼的先祖祈祷,只要他能活下来,只要他能活下来……


念着念着,他看见无菌室内躺在病床上的杨锐动了动,氧气面罩下,嘴微微的颤动。

他怔住了。

他看清了那个嘴型。

没有人可以比他更能读出杨锐的呢喃。


他在说,徐宏,不疼。


徐宏的手重重的拍在玻璃上,响声引来在外面放哨的陆琛和庄羽。

他们跑进来,看到的是从不忙乱、泰山崩于前依旧从容冷静的副队长,拍着玻璃,张开嘴,无声的喊着。

眼里的悲怆让见惯了生死的陆琛都不忍直视。

他直直的看着杨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晶莹。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盈满了他的身体,他的心,一直溢上来,从胸腔到咽喉,再到眼睛。


窗外阴云密布,终于落下了第一滴雨,随后就是大雨倾盆。


徐宏的眼睛里,也落下了雨。


那是人鱼的眼泪,从没有人见过的人鱼的眼泪,可以让上天都一起痛哭的,人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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