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行动】【咕咚】【顺懂】【狙击组】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算是小甜饼？
开车无能急刹车党，捂脸……
顾顺离开蛟龙一队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前，李懂打完篮球回到宿舍，就看见顾顺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两份红字开头的命令。
一份是调令，顾顺正式调入蛟龙一队作为主狙击手。
另一份是召集令，全军推荐狙击手进入集训营训练，选拔竞争委内瑞拉特种兵学校的入学资格。
蛟龙大队推荐的是顾顺。
“懂事儿，哥明天就得走啦。”顾顺似乎说的很轻松。
李懂默默地扭过头，闷声说：“去了正经点儿，别给海军丢脸。”
“哎懂事儿，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顾顺说着就贴了上来。
然后，就是真不正经了。
顾顺走后，李懂还是专心训练，执行各种任务，就像没这回事一样。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李懂拿着假条找到杨锐。
李懂自从进了蛟龙就没休过假，杨锐也有点意外。
李懂咬了咬嘴唇，说要跟罗星一起走。
徐宏在旁边就是一脸了然。
罗星负伤后不能上一线了，这次狙击手集训，他被调去做助理教官，马上起程。
于是李懂就跟着罗星一路辗转，又来到了那座大山，走进那隐藏在山间的集训基地，那个汇聚了中国三军最顶尖狙击手的地方。
也是李懂第一次见到顾顺的地方。
踏上当年那条山路，李懂总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还记得这条路不？”罗星扭头冲他一乐，“当年就在这里咱俩遇上了顾顺那小子，他还欺负你来着。”
“那不是欺负……”李懂跟在罗星后面，“我确实技不如人，他也没有恶意。”
“得了得了，知道你护着他。”罗星摆摆手。
罗星带着李懂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山间小路上，这里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树更粗了，草更密了。
走过那棵当年顾顺埋伏偷袭他的大树，李懂抬头看了看。
那里，不会再跳下一个嚣张得让你想给他一拳的家伙了。
走到警戒线旁，再往前就是训练营的围墙。
罗星看看手表：“现在该是上午的训练课程时间吧。”
说着，几声枪响远远响起，带着空旷的回音，顺着风声送过来。
“罗星哥，你听。”李懂微微侧头，神情专注，“他们……应该在比赛。”
他闭上眼睛，低声喃喃：“风向东南，风速20，温度28，相对湿度60。”
“嘭！”遥遥传来一声枪响。
“是顾顺。”李懂睁开眼，微笑着说。
罗星没问他怎么听出来的，李懂的耳力在观察员里都是远超一般人的，更何况，是顾顺的枪声呢。
很少有人知道，李懂能听出来顾顺的枪声。
对他来说，顾顺的枪声和别人不一样。
都说枪如其人，可是顾顺似乎是个例外，罗星说过，顾顺这个人，看着要拽上天了，可是内里是属秤砣的，心稳，枪更稳。
狙击手到了顶尖，考验的就是心志，谁稳得住谁是赢家，顾顺无疑是个中翘楚，李懂在依维亚之后的几次任务中都深有体会。
所以李懂可以从这么多把一模一样的狙击枪发出的声音里准确地捕捉到顾顺的枪声。
他微微眯着眼，仔细的听着，专注地听着，似乎穿过墙，就看见顾顺趴在那里，嚼着口香糖，目光沉静锐利，一枪一枪，每击必中。
罗星开始往外掏手机：“懂事儿，这里的教官我认识两个，我给他们打个电话，看能不能通融让顾顺出来半钟头，你们见一面。”
“不用了。”李懂赶紧阻拦。
“怎么不用？”罗星拿着手机疑惑说，“你这么大老远跑来一趟，就隔着墙听个声儿？”
“嗯。”李懂点点头，“罗星哥，你不用去托人情了，我就在这里站会儿。”
罗星想想：“你是不是怕麻烦我？咱们兄弟之间，这不是事儿。”
“不是……”李懂顿了顿，“罗星哥，我来这一趟，就没想着能见到他。”
“嗯？”罗星一脑门子问号。
李懂低声说：“集训营的规矩我知道，所以我来就没打算能见他，我就是……”
我就是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也曾经送走过很多战友，因为任务分离一年半载更是家常便饭，李懂以为和顾顺的分别也不过如此，可是顾顺走后他才发现，原来，爱的人分离，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
睁眼想到他，闭眼想到他，人再多的时候，都会觉得身边空落落，心里也是空落落。
但是他又明白他和顾顺的身份职责，所以，他想，离近一点，近一点就好，怀揣着小小的心思，他踏上了火车，来到了这里。
听到他的枪声，知道他很好，这就足够。
罗星最终也没说什么，看着这个拿自己当弟弟一样疼的大哥，李懂还是内疚的。
他和顾顺的事儿，罗星是第一个知道的。
拿一个果盘丢了顾顺脑袋之后，罗星瞪着顾顺，说敢对懂事儿不好，老子拿枪追你狙到天涯海角。
罗星是怕自己受到伤害，李懂一直都明白。
罗星叹口气收起手机，拍拍他脑袋：“懂事儿啊，你就是太懂事儿了，顾顺这臭小子好福气才遇到你。”
是吗？可我也觉得，遇到他，是我的福气。李懂甜蜜又带点苦涩的想。
“罗星哥，别告诉顾顺我来了，我怕他分心。”李懂说。
罗星又拍拍他头，什么也没说。
来到招待所找了个房间，李懂进去放下行李，罗星给他指了招待所的路就赶着去报到了，李懂自己拿着背包来到招待所前。
在食堂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李懂回到房间午休，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脑子里止不住的想着顾顺。
为什么离得越近，我越想你。
他起身穿好衣服，狙击手训练是全天课程，也许下午过去也能听到他的枪声。
李懂这么想着。
再听一次，就一次。
他走到门前，拉开门。
门外，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突兀在他面前。
一只手还举着保持要敲门的姿势。
如果你心心念念的人，你想见又见不到的人，你觉得能听到声音就满足的人，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是什么反应。
李懂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顾顺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也明显楞了一下，但是反应明显还是比他快了很多。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顾顺伸手就把他推回了房间里，自己一步跨进来，回手把门带上，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然后，直接扑上来，紧紧的抱住他。
李懂直到被拥入顾顺的怀抱，熟悉的心跳、气息、体温包裹住了他，他的意识这才回来。
他抬起手臂紧紧的回抱住顾顺。
不知道谁先吻上了谁，他们喘息着纠缠，用一种恨不得把对方吞吃下肚的力度。
纠缠间不知道谁拉上了窗帘，奶白色的窗帘把阳光隔离成温吞的光影。
两人磕磕绊绊的给对方撕扯着衣服，一起倒在床上时，李懂才算是回过神来。
他喘息着捧起顾顺的脸：“你怎么会来？”
顾顺喘着气低笑：“今天上午……全营小对抗，教官说谁拿了第一名就给谁半天假。”说着啄了他的嘴角一下，“我可是拼了被陆军那俩家伙崩掉半个脑壳才拿到了这个第一，抓紧时间就赶过来了。”
“不是……”李懂努力整理着思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哥会神机妙算，知道今天我家懂事儿会千里寻夫。”
“胡闹……”李懂推了他一把，“……是不是罗星哥告诉你了？”
“不是他主动找我说的。”顾顺的手没停，揉弄得他一阵阵战栗，“我知道你来了，只是去找他问了你落脚的地方而已。”
李懂摁住顾顺的手，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你今天上午……”顾顺啃咬着他的下巴，语音含混，“是不是在墙外，听我打枪来着。”
李懂呼吸一顿，他努力推起顾顺，看着他的眼睛。
顾顺一笑：“懂事儿，我说我会神机妙算未必是真的，可是，我有直觉。”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就是知道，你在那里。
“教官说谁赢了给谁半天假的时候，我当时就想，我得把这个第一拿下来，我家懂事儿来找我了，我得见到他。”顾顺直视着李懂的眼睛。
他还记得他奔到罗星面前，直截了当问李懂下处的时候，罗星那满脸五颜六色的表情。
“懂事儿，我来的时候你罗星哥还一直瞅我。估计还以为我有特异功能呢。”顾顺低声笑，“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就是知道，你在那里，你在听着我。”
李懂没说话，顾顺低头又亲了一口：“怎么了？惊喜到傻了？”
李懂顿了顿，突然把顾顺拉下来，狠狠地吻了上去。
思念如水，淹没至顶；思念亦如火，烧到骨子里都带着热烈。
很多人都知道李懂内向羞涩，但是很少人知道，李懂喜欢极限运动。
来到海军，他也是蛟龙里第一个学会冲浪的。
帆板、单板，他都玩的精熟。
他喜欢那种和大海亲密接触的感觉。
海浪起伏，时而汹涌，时而舒缓。
他就在这高低起伏的海浪里颠簸上下。
时而沉入谷底，时而抛上顶峰。
尤其是迎面拍来一波巨浪，那一瞬间几乎窒息喘不上来气然后骤然浑身通透的感觉，让人着迷，沉沦。
他几乎溺死在那一片名叫顾顺的海里。
最终还是没做到最后一步。
李懂也不是不肯，意乱情迷的时候，他迷迷糊糊抬起腿挂上顾顺的腰际，轻轻磨蹭，暗示意味明显。
顾顺却按住他的膝盖，轻轻把他的腿放平。
“嗯？”李懂困惑的看着顾顺，以前哪次不是顾顺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把自己折腾得手指都没力气抬一抬，为什么？
顾顺摸摸他汗湿的头发，轻声笑着：“你的假也就到明天对吧？明天一早还要赶火车，你太辛苦了我可心疼。”
李懂含混嘟囔了一句，也就不再说什么，由着顾顺把他揽到怀里。
顾顺比他高比他壮，整个人都比他大两号，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整个人圈进怀里，李懂把手臂环在顾顺脖子上，也就由着顾顺搂着自己。
肌肤相贴，呼吸相闻，不知不觉间心跳都开始一致，他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一直都是。
时间静静的流淌，窗帘上的阳光慢慢消退。
顾顺低头亲了亲李懂的发旋：“懂事儿，我得走了，教官给我的假就到今晚七点前。”
李懂什么也没说，只是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他们都是军人，军令如山四个字的意思没人比他们更明白，李懂也做不来那些缠绵悱恻难舍难离，收紧的胳膊，是他能最大程度表示的眷恋和不舍。
顾顺轻轻的呼噜着他的背，一下一下。
“懂事儿，按照我现在的成绩，去委内瑞拉基本不成问题，教官说了，这里选拔一结束，就马上坐飞机过去。”他托起李懂的脸，“这一停一去，少了四个月，多了半年。”
“你放心。”李懂的手覆盖上他的手背，“我会在这段时间里，拿下主狙击手课程。”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如果顾顺通过了委内瑞拉的狙击手训练，那么蛟龙一队就将不再是他的归宿，他会有更广阔的舞台。
我懂你的意思，所以我也会去努力，如果注定聚少离多，那就让我努力去追赶你的脚步，直到和你并肩。
他们额头相抵，轻轻的交换了一个吻。
“回来之后，你可就是蛟龙一队的主狙击手了。”顾顺摸了摸李懂的头，“谁给你当观察员，那可是有福了。”
李懂学着他平时的样子一挑眉：“你要是这么觉得，那你回来给我当观察员啊，我不介意。”
顾顺笑了，他也笑了，两个人在床上笑作一团。
笑着笑着，李懂觉得自己眼睛有点湿，他低了低头，不愿让顾顺看见，轻轻咳嗽一下：“你该走了。”
两人一件件穿回散落一地的衣物，李懂歪头看了看顾顺的军容仪表，确定没事了这才拉开窗帘，太阳已经西斜。
顾顺走到他身后，轻轻的环抱住他，一个吻落在耳际：“懂事儿。”
“嗯？”李懂歪一下头。
“听说委内瑞拉那边号称魔鬼训练营，能熬下来的狙击手也不过一半一半。”顾顺声音低沉，“可是不管多难，我会撑下来，我不会给中国海军丢脸。”
他扳过李懂的身体，认真的看着李懂的眼睛：“懂事儿，你也一样，必须要撑下来，你有实力，你只是需要更加强大，战胜自己，往前走，记得我在等你。”
李懂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放心，你走多远，我就会走多远。”
他们从来不是彼此的附属，他们是战友，是伴侣，是爱人，注定了要并肩而行。
李懂站在窗前，目送顾顺离去的背影，顾顺没有回头，李懂说的，出了这个门，不要回头，坚定地往前走。
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顾顺临走时给了他一枚弹壳。
“今天上午我致胜那一枪，跑到山顶才找到了。”顾顺把弹壳塞进他胸前口袋，“这里荒郊野外，也不许出去，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了。”
“这个就够了。”李懂摸了摸那枚弹壳，隔着衣料，似乎还带着没散尽的硝烟气息。
他明白顾顺的用意。
不用担心我，我会追上来。李懂默默的在心里说。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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