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行动】【咕咚/微后勤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多希望有一个像你的人
但黄昏跟清晨无法相认
雨停了 歌停了 风继续
雨伞又遗落原地
多希望你就是最后的人
但年轮和青春无法相认
一盏灯 一座城 找一人
一路的颠沛流离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把全盛的我都活过
请往前走 不必回头
在终点等你的人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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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懂从没去过东北,冬天的丹东,风冷且硬,刮在脸上,凛冽到让人格外清醒。
他第一次见到雾凇,挂在树梢的冰锥闪烁着细碎的光。
他坐着缆车上山去滑雪场,滑雪帽下围巾包着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玻璃窗外的树影掠过眼前,落在脸上变成不断交错的阴影。
他去到了山顶,一望无际的白雪,星星点点的松树,绵延无边。
这是你的家乡,顾顺。他在心里轻轻的说。
他放下滑雪单板,顾顺最喜欢的运动,他见过顾顺参军前的滑雪照片,红色的滑雪服,昂着头用下巴盯着镜头,从没变过的张扬和冷冽。
所有人都说你不好接近,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这世界上最容易理解的人。
李懂滑过雪,在一次地址不能公开内容不能公开的任务里,他们需要滑雪穿过一片针叶林,去拦截必须拦截的人。
“别怕,这不比狙击难。”顾顺拉着他的手,笑得嚣张。
李懂踩上滑板,脚尖一点,风声呼啸在耳边,他看到两边的景色飞快倒退。
他那天没有看清楚那片针叶林,因为滑行的速度太快了,他必须全神贯注。
顾顺就在他身后,作为一个雪乡长大的孩子,顾顺对于滑雪简直就像吃饭一样容易。
他知道顾顺认真滑的话,一定比他快,但是顾顺就那么一直跟在他后面,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顾顺告诉他,滑雪必须自己来,狙击可以两人互替,滑雪不行——就算摔,李懂你也要自己摔。顾顺那时这么说的。
可是真的滑行起来,他却始终跟在他身后,不曾远离一步。
那天没有下雪,风声很急,他们在针叶林里穿行,那片估计从生长起来一百年都不见得有一个人穿过的针叶林。
那让李懂有一种那是只属于他们的世界的错觉。
时空停滞,时间停止。
他们从中午出发,李懂看着不停变换的树梢头上,太阳一点点向西倾斜,蓝蓝的天空逐渐变暗,红色一层层铺上去,给树梢镶上金色的边,铺成一片绚烂的景色。
到了预定的目的地,他们停了下来,李懂左右观察,寻找合适的潜伏地点,一只手伸过来,悄无声息的握住了他的。
带着手套的手交叠相握,是一种异样的触感,织物的摩擦感和指节的力度结合在一起。
“懂事儿,你看。”
他还以为有什么情况,抬头却看到一轮夕阳,红红的圆圆的,挂在树梢枝头。
“这里真像我的家乡。”
这是李懂第一次听见顾顺说起他的家乡,也是唯一一次。
茫茫的雪原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片百年都不曾有人踏足的原始针叶林里,李懂听着顾顺说着他的家乡。
他说家乡那一到了冬天就齐膝深的雪,说到老家屋檐下挂着的玉米和辣椒,他说到鸭绿江,说到月亮岛,说到很多很多,最后,他说,懂事儿,等将来……
将来什么?李懂下意识地问。
……没什么。顾顺顿住了,然后岔开了话题。
他不知道那天为什么顾顺没有说下去,也许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未解之谜。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追问下去,他想不明白顾顺也想不明白自己。
风声还在耳畔不断呼啸着,李懂灵活地穿行在雪道间,旁边的景色和人都化成了一抹抹色块,快到他连看都看不清。
这几年虽然没来过东北,但是他一直都在练习滑雪,没有什么可以难住一个特种兵,一个蛟龙的战士。
这几年他学的东西很多,也许是空闲的时间多了,他可以把之前想学而又没有时间学的都学起来。
想起来,他的少年时代只有舞蹈作伴,自己的世界独自一人,参军了训练任务战友满满当当,后来又有了顾顺,回归到只有一个人的生活之后,他反而不适应了,他想,那就都学起来吧。
学滑雪,学帆船,学骑马,他徒步去了墨脱,爬了雪山,在去墨脱的路上,他遇到了一群驴友,他的体能和野外生存的本事让他成了那群驴友的偶像,走到墨脱的时候,他身边已经跟了二三十个人了。
杨锐说过,他太内向,不爱说话,也不爱和人交际,可是如今这么多人跟着,他不会觉得喜欢,但也不会觉得不适。
人都是会变的。
他走了很多地方,学了很多东西,走到重庆的时候,他甚至被一个电影剧组看上,客串了一个角色,拿了几千块的酬劳。
那是一个劫匪,带着孙悟空的面具,还有狰狞的纹身。
导演的意图,让他穿小混混那种洞洞金属装,他想了想,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了一套白衬衣黑西裤,外加一条领带。
他换好衣服,让化妆师给他手臂上绘上地狱修罗,站在导演面前,他看到了导演瞬间惊讶的目光,还有耳边全剧组低低的惊呼。
他是一个纯素人,但是全剧组却都很照顾他,导演尤其愿意不厌其烦的给他讲戏,导演说,他能出现在镜头下,那就已经是这部电影的值得了。
他之所以会答应演这部戏,是因为他看到,那个演劫匪大哥的演员,像极了罗星。
他第一次见到罗星,就是一副学生打扮,然后被一眼挑中,特招入伍,跟了罗星四年,然后遇到顾顺。
那个很像罗星的演员对他也很好,只是李懂从没说过他很像罗星,他安静的拍完了戏,谢绝了导演的挽留,又踏上了新的路途。
他见到了长得像罗星的人,他也见过长得像杨锐的军旅剧班长、长得像徐宏的综艺嘉宾、长得像庄羽的偶像艺人,甚至还有长得像石头的男模特,他见过很多很多人,可是,并没有人长得像顾顺。
从没有人长得像顾顺。
雪道的尽头要到了,他调整着身体的姿势,准备停下。
腰部用力,调整滑板角度,利用摩擦力,减到一定速度后,右脚摆动,带动滑板摆横,停住。
顾顺停下滑板的动作很干脆利索,没有多余的花哨,就好像他这个人,看起来张扬,但其实锐利深沉,一举一动,乃至一言一行,没有丝毫冗余。
他只对着自己说过很多很多话,有的没的,有时戏谑,有时玩笑,有时认真,有时就是无意义的碎碎念。
说过很多很多的话,但是,有些话,始终都没说过。
李懂知道顾顺有话想说,只是他不说,自己也没问。
有些话,问明白了未必是好事。
这是陆琛说的。
他路过庄羽的家乡石家庄,却在那里的烈士陵园遇到了给庄羽扫墓的陆琛。
两人找了一间小酒馆坐下。
陆琛说,庄羽走后三年,他才敢踏上这个城市的土地。
懂事儿,我就是想看看,庄羽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陆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在哪里出生、在哪里长大,我走过任何一条街道都会忍不住想,这里庄羽有没有走过。
李懂停下滑板,看着脚下的雪,这里是丹东市的制高点,他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那么,顾顺曾经走过这座城市的哪些角落呢?
他想,然后他想到陆琛喝到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质护身佛。
石家庄的柏林禅寺,庄羽说他在那里许过愿,我还笑话过他,一个解放军战士,还信这个,我到了那里,我找到了那座他说许过愿的观音殿。
他晃晃那个小护身佛,那里的居士陪我找了半天,才在那一大堆香火簿子里找到了庄羽的名字。
你猜他许的什么愿?陆琛突然笑了,他许愿,陆琛长命百岁。
陆琛笑着笑着,抬起仅剩的那只右手捂着脸,无声的抖。
李懂送走了陆琛,然后去了那座禅寺,合抱的柏树参天蔽日,他站在观音殿前,想,那时候的庄羽,许下心愿是什么心情。
他也去捐了香火钱,拿到香火簿的时候,却顿住了。
他不知道要许什么愿望。
香火簿子上到最后都是一片空白。
他去了烟台,石头的故乡,佟莉转业后,在那里的特警队当了一名教官,李懂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她的婚礼,新郎是个很踏实老成的人。
婚礼上他见到了杨锐和徐宏,他看到了杨锐身边挺着大肚子的妻子,也看到了徐宏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徐宏一直未婚。
婚礼结束后他告别了昔日的队友,徐宏送他到了车站。
李懂很想问他,当初军舰上,杨锐转业那天徐宏一夜未眠,想的是什么。
直到上了火车,也没有问出来。
最后他决定,也许他应该去丹东看一看,看一看那片养育了顾顺的土地。
然后他坐上了去丹东的高铁。
他们参军都是走闷罐子车,顾顺比他早,也是闷罐子,顾顺没坐过高铁,他休假很少,起码在队里那几年,李懂没见他休过假。
他们都是把全部献给了这个国家的人,留给自己的很少很少。
顾顺留给李懂的也很少很少。
李懂俯瞰着脚下的城市,心想,顾顺留给他的,还真不多。
就在那片针叶林里,那个牵手,是他们除了任务之外,最亲密的接触,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话。
仅此而已。
红海任务八年后,顾顺牺牲五年后,李懂退伍四年后,他第一次踏上丹东的土地。
李懂抱着滑雪板一路下山,夕阳挂在树梢,很像那年的针叶林。
他回到了宾馆,洗了个澡,躺下安然入睡。
五年来,他第一次梦见了顾顺。
梦里的顾顺,从直升机上走下来,走到他面前。
“我是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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